此前正在欧陆访问的日相安倍,试图向富国俱乐部的各国首脑展示一幅更为动人的图景:在21世纪90年代初的泡沫经济破裂后,日本长期陷入通缩困境,如今在“安倍经济学”弓开三箭之后,已经初显出大病初愈的吉兆。
4月1日起,酝酿已久也是反对声音很大的增加消费税方案从文字变为现实,日本政府将消费税率从原来的5%提升到8%。这是安倍经济学中一个相当强悍的举措,但是,这同时也成了检验日本国民对安倍经济学接受程度的一个关键指标。
在提高消费税一个月后,一般消费品销售的回升状况明显,而且回升速度超出了方案设计者的预期。不过,与此同时,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近日,据日本媒体报道,日本消费者厅收到了1147条投诉,称商家非法抬高价格。此外,市场也出现了短期的消费萎缩,汽车与耐用消费品的销售更下滑不少。
不过,在日本政府看来,这些问题还不算太严重。早些时候在准备该方案的争论中,就有这样的立论:按照分析,增加消费税其中一个可能的后果是,日本民众被政府一下提高三个百分点的消费税所吓倒,节衣缩食,不愿消费。严重的结果,是好不容易启动的企业复兴,又失去市场动力,产业再度萎缩,投资再度缩水,而全社会重回一个更深的困境,严重程度甚至可能超过1997年加税后的状况。而且,短期内也不会再有人向安倍那样高举高打,直击通缩。
另一种可能的结果则是,短期虽会有一定程度的“物价上升-消费下降”的典型市场心理反应,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过渡,国民还是会恢复到常态消费水平,在这种情况下,政府与企业的进账都将助益国家的中长期发展,而这个全球第三大经济体的再度起飞,就其良好的国民素质与雄厚的经济基础而言,也不是不可能。
很大程度上,提高消费税这一步的成败,取决于日本国民对政府举措与市场前景的通盘信心。为此,安倍首相甚至身体力行地做表率。刚加税不久,安倍首相就花了一个小时在高档百货公司购物,包括价值8000日元的六本书,一双鞋,酸奶和咖喱,总共大约花了4万日元,其中2958元是消费税。他的购物被看作是一场鼓励消费的作秀,告诉大家高的消费税不应该阻碍他们消费,因为,将日本从失去的20年里拖出来需要消费的增长。
此外,安倍在经济方案外提出的一系列政治主张包括外交政策在内,看起来都是要提高日本国民对本届内阁意志力、执行力与公信力的信心。这在日本境外人看是有些危险的举措,但从本土的政治经济学上讲,却是安倍试图改动天平砝码而不是去撞运气的实质努力。若仅就一个多月以来的一些迹象判断,安倍内阁还是有所收获的。
但是,也有不少权威分析对此并不抱乐观态度。他们认为日本的老龄化社会结构、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和相对封闭的市场心态与制度,都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甚至连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日本今年的成长预期都比较悲观。
加税后的结果如何,还是要等时间来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