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日本的大学任教,我对类似的问题也许不太会关心,一是因为日本住久了,每年花开花落,附近小学、中学和高中的开学典礼总是热热闹闹的,校门口排成排的樱花树一路怒放,这么多年已经让我看得非常习惯了。
当然,大学也一样,新生入学时沿途能经过樱花路,有的学生翩翩起舞,树下与众人饮酒高歌,也有的学生无语,一股青烟飘过的样子,几乎不产生任何存在感。其实,学生们的生态与樱花挺像,炫动与静谧相互交织,表达了众人多重的内心状态。
有位日本教授告诉我,樱花之所以能受到重视,并能作为一个完整的礼仪进入学生生涯的第一环节,这跟日本人从小植树有密切的关系。第一,樱花是日本的国花。第二,日本政府战后做出了规定,要求教育设施植树,而且还特别指定了应该种植的树种,即樱花。同时还解释道:“学校的纪念活动应种植能够开花的树种”。第三,根据日本政府战后复兴以及大规模绿化的方针,财团法人日本花会从1962年到2007年之间,总共种植了220万棵樱花树,而日本樱花会从1998年到2008年期间,花了整整10年培育出了100万棵樱花树的树苗,并免费发送到了公共设施,其中包括很多公立与私立的学校。
不难看出,日本的教育机构强调樱花实际上跟战后的国策有关,乃至到了今天,大学明明知道与世界上流行的秋季入学格格不入,但仍然不想改变初衷,继续保持了春暖花开时迎接新生的传统习惯。为此,不少中国学生办留日手续时会比较麻烦,这是一个实际问题。
另外,学界有关日本开学选春天而非秋天的做法也有歧义,有说因为年度财政预算,也有说因为当年征兵制度所致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