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日本的端午节是阳历5月5日)认识了一位日本老人,因为跟手工艺有关,拿来写下。
其实,中国的端午节到了日本已经变成了男孩儿节。这是日本老人刚见我就说的话,而且还说:“到了这个季节,很多人家都挂鲤鱼旗,挂得很高,别的也不为什么,只是想求个平安,求个无灾。”
老人自个儿有个作坊,专门手绘鲤鱼旗,其中最讲究的不是手绘的技法,而是布料的选择。我问他:“布料难道比技法重要吗?”
他回答:“是的。我一直用木棉,从不用化纤类的布料,那些垃圾布料都是高速产业化的后果,成批生产,颜料都漂浮在上面,不往里吃,纯属廉价的装饰!”老人停顿片刻,后来不再多说了,然后回到作坊里继续制作他的鲤鱼旗。
根据我的观察,不仅是他爱用的木棉,甚至包括往上画的圆规和墨笔全是他自个儿制作的,一把斧头,一把剪刀,还有一枝精美的笔,但凡跟鲤鱼旗有瓜葛的东西全是他手工做出来的。傍晚,离开他的作坊时,我问:“您为什么一定要手工呢?”
他笑了笑说:“每年都想让鲤鱼旗飘得更高呀!” 老人叫森田一太郎,今年98岁,制作鲤鱼旗70年,耳不背,眼不花,到了端午节的季节,前后干两个月,其余的时间是吃饭和睡觉,并无更多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