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权社会下日本人的自我挣扎——观《家族之苦2》——贯通日本文化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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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权社会下日本人的自我挣扎——观《家族之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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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新媒体学院的青年教师。不但本身爱看电影、热爱舞台剧,李林同时也是圈内一位小有名气的电影与戏剧音乐制作人——既是专业相关,也是兴趣使然,今年,便是他与上海电影节的第6次相会,早早买好10场票的他,已经蓄势待发了。


平田家的老两口子在闹离婚几年后,户主爷爷周造心里不明的烦恼和躁动似乎越来越多,平时牢骚不断,不仅开车状况频频,还计划着买一部新车。长男幸之助夫妇担心高龄者的危险驾驶,计划让老爸注销自己的驾照,然而车技爆烂性格顽固的周造偏不,让平田家族里再次蒙上不安的氛围。


趁着同样顽固自我的老伴踏上了北欧极光之旅的空隙,这个夏天的周造,风骚地与晨练搭讪到的居酒屋女老板出行,却在路上和高中同级生丸田偶遇,丸田已经变成落寞的孤寡老人,念旧的周造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设法让丸田过得快乐,喝醉的丸田在周造家中感动不已,倾诉了他这些年的遭遇,当晚在睡梦中幸福地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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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本片,导演山田洋次在多种视角、话题的拨弄上非常巧妙,在日本这个依然是男性主导的社会中,平田家的两位媳妇——每天操持家务、尽心伺候两位老人和丈夫孩子的史枝,与体贴入微、情感细腻、三班倒护士工作的宪子却十分有担当。


当平田老爷爷的高中好友丸田离世在家,周围的几个儿子及女婿都不敢直视,长子甚至慌张地连急救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更可笑的是,连警察和鳗鱼饭外卖员都一个个吓得直喊妈,却只有她们在冷静地面对,此时这些平日里嚷嚷自己工作辛苦、呼风唤雨的男人们,忽然一个个都成了圣斗士里的五小弱般不堪一击。


关怀老人不仅是家庭问题,也是社会问题,但本片中的周造老爷爷,显然太过作天作地,还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虽然儿子们并不算顶天立地,但都是本分之人,还有贤惠美丽的儿媳妇和活泼的孙子外孙女,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已是足够温暖,却偏偏顽固驾驶、心生风流,让一家人操足了心。目睹了高中好友的孤寂落魄和离世后,他也似乎终于感悟到了些什么,影片就在大人们没心思吃的外卖鳗鱼饭和这些嬉笑怒骂、温暖讽刺中,伴随着观众们的掌声终了。


日本殿堂级之一的作曲家久石让,为本片贡献了数首配乐。同样是死亡和葬礼的题材,但不同于另一部经典的《入殓师》般深沉、宽广,久石让的笔墨在本片中显得十分情趣,具有典型的古典室内乐特征,尤其是首尾呼应的主题音乐,具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组合,前一个主题具有明显的日本传统歌舞伎风格,后一个主题则引用了老上海著名的经典歌曲《夜来香》的旋律特征。


当看完整部片子后,才会了解到与片中长男幸之助夫妇不同的情趣和对白有关,联想起片中一段宪子的台词“就算离婚的夫妻,只要有章法总是能继续的,唯有杂乱无章的是回不去的”,可谓十分巧妙。


与《入殓师》相似的另一个点睛之笔,是都引用了和巴赫相关的作品,《入殓师》引用了巴赫与古诺的《圣母颂》,而在本片中,小有音乐天赋的外孙女熟练地演奏着《小步舞曲》———巴赫给他妻子安娜·玛德莲娜的音乐笔记本中那首著名的小曲。巴赫一生中有过20个孩子,这大概也是一种幸福的家庭烦恼吧。(李林)


观影当天,冒着上海梅雨季节的瓢泼大雨,李林还是如约赴了这场盛筵,开启了他今年电影节的第一站。踏进电梯,看见第1放映厅打出的“满座”通知,他放弃了先去觅食的念头。直到走出影院,心还沉浸在刚才的剧情中,肚子还是空荡荡的。他走进马路对面的小饭馆里,点了份和影片中一样的鳗鱼饭。(唐一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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