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如果有人问“乱交是从何时开始的”,一定会被视作傻瓜。日本人认为,乱交和人类的性欲同时产生,这根本就无需考证。即使在世界大多国家将乱交视作道德沦丧时,很多日本人从内心里却并不认为有多伤风败俗。这和日本的传统文化有关。
自古以来,日本民族似乎就有乱交的习惯。日本风俗史学家下川耿史在《盂兰盆会——乱交的民俗学》一书中写道,现在日本各地举行的“盂兰盆会”,以前实际上是每年一度的民众乱交大聚会。森鸥外和田山花袋等日本文豪的很多著作中也有对乱交习俗的大量描述。
不过,明治维新后,日本学习西方文明,乱交开始被视为不雅习俗,封藏在日本人的潜意识里。经历上百年之后,一个改变人类社会的新事物——互联网,打开了日本人心中的“潘多拉魔盒”。随着网络的普及,乱交开始在日本社会重新泛滥。不少爱好者甚至公然声称“互联网诞生带来乱交革命”。
互联网诞生的1995年前,虽然乱交并未在日本社会绝迹,但基本处于偷偷摸摸的状态。乱交爱好者们的圈子非常小,行事也很隐秘。网络出现后,乱交活动借其力量大行其道,向一般人群扩散。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开始重拾“传统风俗”。
无数乱交群体制作了网页,在上面公布活动时间并招募会员。只要点几下鼠标,敲几下键盘,普通人很快就能加入其中。电话召集、刊登广告等方式也因此被淘汰,以前为乱交爱好者服务的杂志全部停刊。
如此泛滥的乱交群体,也让当局非常头痛。他们为此开展了一系列打击活动。很多乱交群体遭受重创。2009年6月,仙台市警方发现当地一座大型公寓内,数十人正在参加乱交聚会,为东北地区查获的第一起相关案件。2010年10月,香川县又有一个53人参加的乱交聚会被警方查获。今年6月,警方在东京都歌舞伎町查获的一个乱交群体,已经拥有11年历史。他们在一家高级宾馆内举行大型乱交聚会,警方现场抓获41名男女,全都赤身裸体。
让警方吃惊的是,乱交群体成员中并没有从事风俗业的“小姐”和“牛郎”,绝大部分是公司职员、家庭主妇,甚至还有不少教师和政府工作人员。他们在面对警员时非常坦然:“值得这么劳师动众吗,这是我们的个人爱好。”
确实,警方打击乱交聚会并不能以伤风败俗为由,而是这些活动的组织者向参加者收了钱,既不申报也不交税,涉嫌非法营利。随着警方不断加强打击力度,营利组织开始慢慢销声匿迹,相关网站也大量减少。但是,日本社会的乱交活动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开始迅速进化。
由于没了固定的组织和网站,乱交爱好者建立了自己的个人网页,并在各种网络平台上发布消息,乱交活动呈现四处开花之势。而且,随着参与者的爆炸式增长,乱交群体进一步走向细分化。爱好者不再饥不择食,开始按照“个性需求”找人。
从最近日本互联网上的情况来看,乱交活动已经慢慢成熟起来。“限定60公斤以下女子”、“身高170厘米以上的男子”、“喜欢SM”等性癖不同的人群,分别组织了不同的乱交聚会。
一位“骨灰级”的爱好者说:“现在,要求夫妇共同参加的乱交聚会开始成为主流。而且,大多数乱交聚会排斥色情业者参加,很多爱好者网上公布的信息中就清楚写明了这一点。更重要的变化是,以前的乱交聚会大多要求参加者戴面具,现在也不需要了。有些参加者还彼此交流个人信息,一些聚会甚至全程摄像并上网,从而吸引更多的参加者。这说明大家对乱交聚会不再遮遮掩掩。我相信,借助互联网的强大力量,今后日本社会对乱交习俗会越来越坦然,这项活动将迎来全新的发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