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国宝歌舞伎,向来谢绝女性演员,而是以“男扮女装”的逼真风韵闻名于世。日本传统艺能团在上海演出时,把后台化妆间搬上前台,让上海观众看到了男演员是如何一步步变成妖娆“女子”的。原来,舞台中央瞬间换衣的绝技,以及时常出没的黑衣人都内藏乾坤奥妙。
曾经师从著名歌舞伎演员松本幸四郎(日本影星松隆子的父亲)的千川贵乐,肩膀和脖子上涂了白色,身穿白色袍子,脚着两趾袜,迈着小碎步登上舞台,然后面对梳妆桌坐了下来。
一旁的解说员表示,舞台是圣地,所以都不能穿鞋,即便是翻译,也得脚着两趾袜。
化妆开始后,千川先用蜡把自己的须眉完全遮盖,随即用食指腹把眼睑抹成淡红色,并用白色的帽子把头发全都包拢进去,以便稍后吊眼角、戴假发。然后,他用“牡丹刷”将水性白粉涂满整张脸,在下颚处要特别加厚白粉,因为灯光的关系,这部分通常有阴影。
接下来则进入“精雕细磨”阶段:再上一层粉红色眼影,勾勒出黑色眼线。值得一提的是,勾眼线前,要用自己的唾液把刚才被白粉糊住的眼睫毛“洗干净”。据老艺人说,唾液具有融化白粉、消毒作用。
点睛之笔是口红。当年的审美接近中国唐朝,喜爱樱桃小嘴的款式。所以通常只把男演员嘴唇三分之二的部分涂红。最后,千川必须把自己的双手和袖管内可见的手臂也涂抹成白色。这样一来,刚才的须眉小生已完全成为了一位风情万种的“淑女“。
此时,千川半开玩笑地说,“变”成女性后,就不能去男洗手间了,“被前辈知道了会挨骂”。
演出瞬间换衣黑衣人协助“变身”后的第一个节目就是歌舞伎舞蹈《习舞少女》。千川身穿层层叠叠的古典裙装,手持花伞,款款走向台前。“她”身后还有一个始终以矮子功移动的男子,只见他从布景底下抽出两根竹竿,竹竿一头挂着两只振翅蝴蝶。原来,这个黑衣人是帮助道具“活动”起来。当“习舞少女”放下花伞开始“扑蝶”,蝶的飞舞即由黑衣人来控制。
据悉,黑衣人早在歌舞伎还没有形成之前,就存在于“净琉璃”的表演之中。“净琉璃”是由真人、木偶以及说书人三个角色搭配,表演戏剧故事的日本传统艺术形式。其中,木偶的活动就由黑衣人来操纵。他随时把舞台上不需要的道具藏在怀里、塞到布景后面。
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还要帮助主角完成一秒钟内在舞台中央换衣的绝技。当少女在习舞时,这个黑衣人始终贴在“她”周围,拨弄其裙角、下垂的衣袖、背后的大蝴蝶结等。约三分钟后。他抽掉了最后一根最长的白线。只见主角停止了舞蹈,摆了一个姿势。突然间,“她”原来身穿的明黄色裙服换成了紫色大花,令观众啧啧称奇。
据称,黑衣人往往是主角的徒弟,在帮助“师傅”惊艳舞台多年后,自己才有可能成为身披华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