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月刊杂志《中央公论》,于2009年第2期上刊登了著名作家五木宽之的文章《面对衰退时代日本应该持有的精神准备》。
五木在文中向日本人呼吁:“今天,我们作好了衰退的精神准备之后,就应该追求优雅的缩小”,做一个像希腊、葡萄牙、西班牙那样的国家。五木认为“今后成了小国的日本不可能在制造业方面和其他国家并驾齐驱”,应该抛弃“制造业大国的信仰”,“日本必须放弃今后也会继续高度增长、必须成为亚洲领袖的这样一种目标,而应该往这样一个方向努力:成为一个受世界尊敬的小国”。
无独有偶,有日本著名管理学家、企业策略家及经济评论家之称的大前研一,在最近出版的新作《质量国家的战略》中也提出了类似主张。首先,大前认为以“加工贸易立国”的日本已经走进了一条看不到出路的死胡同。2011年的贸易收支31年来首次跌为赤字状态,而2012年光是前10个月赤字就多达5.3万亿日元。尽管有人把原因归为“超乎意外”的日元升值、东日本大地震、能源价格的上升、燃料进口量的增多等等,但大前认为这些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大前认为日本之所以一蹶不振的根本原因,是日本20世纪后半期的工业国家模式过于成功,以致一直陷在成功的光环中走不出来了。不论是政治家还是政府官员都没有考虑怎样勾勒日本的战略蓝图,而是拘泥于一些小修小补上。比如,民主党政权时代的日本政府制定的《日本再生战略》确定的2020年前要实现的目标:“新车销售中电动汽车等新一代汽车要占50%”、“理科博士课程毕业者的全员就业”、“木材自给率50%以上”、“访日外国人2500万人”、“廉价航空公司的比率达20%~30%”、“第一子出生后的女性继续就业率达55%”等涉及11个领域的450个政策目标。对此,大前嗤之以鼻,认为从国家战略来看这些都是雕虫小技。
大前认为眼下的日本可以一言以蔽之,那就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国家”。大前把世界上的繁荣国家分外两类。一类是“容量国家”,经济规模庞大,人口和劳动力的容量和低成本是强项,发展迅速。其典型就是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组成的“金砖四国”。另一类是“质量国家”,人口在300万~1000万规模,人均GDP在400万日元以上,善于吸收世界的繁荣。其典型是瑞士、新加坡、芬兰、瑞典。而人均GDP尽管在400万日元以上,但不符合“质量国家”条件的是卡塔尔、阿联酋、澳大利亚、加拿大等资源国。
大前主张日本应该虚心向瑞士、新加坡学习,在日本实现“道州制”,做一个类似瑞士那样的国家,虽小但产业先进,具有极高的竞争力;需要学习新加坡对时代变化的敏捷反应,及时制定出符合时代方向的国家战略。大前对支持“道州制”推出“大阪都构想”的大阪市长桥下彻抱以很大的期望,而对桥下和石原慎太郎在政治上的联合表达了一种失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