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中国人初到日本旅游,对于眼前的一切都会甚感疑惑。在便利店可以看到大量的色情杂志占据书架,而无论年轻人又或是老头子,衣着马虎又或是西装笔挺,都可以若无其事地正襟翻阅,脸上毫无腼腆之色。
至于路面风景更加满目春色,其实不仅限于新宿的歌舞伎町,只要你去到任何一个稍具规模的日本市镇,大抵在距离火车站不远处,总会很容易找到所谓的欢乐街,那其实即是当地的红灯区。
尤有甚者,你可以见到大部分的欢乐街都管理得井井有条,通常会有一些信息中心,作用就如在火车站大楼必定存在的旅游咨询中心般,供有需要的人士入来搜寻有关资料,并提供价格比较以及招待员介绍等等服务。
以上一切都是在日常的场景中出现,对日本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
至于好像在日本大型漫画同人志贩卖会Comiket中,作为御宅与腐女的每年祭典,动辄有上50万人参加,而其中有八成或更多的摊位,都在卖相当色情的同人漫画,程度绝非一般人可以接受及想象;但与此同时,也有一大批家庭主妇与子女作亲子同乐,一起来搜购BL(Boy's Love)耽美系同人志。我想说明的是:那就是日本情色文化的日常基础,根本就不如我们想象般截然二分。
我们习惯了用窥秘角度去观察日本的情色文化,AV世界中的图像,一切都好像不可思议,而AV女优出入于现实与图像世界之间的晃荡,更加令人不是大惑不解,就是往往选择身居道德高地予以批判。这都是因为我们一向用割裂的一鳞半爪方法,去“认识”日本的情色文化,于是得出“变态”的印象。
从语意学上来说,“变态”之义是相对于“常态”而生,然而在日本原来的语境中,正如上文所云情色文化本来就和日常生活共生共存,那根本就没有对立的“变态”之意存在。换句话说,认为日本情色文化“变态”,本来就是我们的“误读”角度,乃是以华人社会既有文化视角,套用到日本语境身上加以不恰当的解说,这是从事比较文化的大忌。
因为不能摆脱以上思想的桎梏,我们就总不能除去“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子”的心魔;其实只要逆向思考就会一目了然,对习惯沉浸在情色文化的日本人来说,难道他们真的不会问:“为何你们会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