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日本社会地位极高。从日本人把医生、律师、教师和政治家都叫作“先生”来看,也可以反映出这一点。
而在医院里,外科医生作为各科医生之首,有着很高的地位。医院院长往往也由外科医生担任。医院里最精干的护理人员与其他工作人员都得围着外科医生转,配合他们搞好医疗工作,是一种绝对服从的关系。外科医生的工资也是各科医生中最高的,约为一般护士的5倍左右,而且他们还有手术补贴等各项补助。不过,日本的外科医生的钱可不是好拿的。他们也有非常痛苦的地方——必须值完夜班后再上手术台,每天连轴转。
日本外科学会的一项最新调查显示,四分之三的外科医生有过夜班后进行手术的经历。其中,约有20%的医生感觉,值夜班后手术质量大幅下降。
2012年10月至12月,日本外科学会为了调查会员的工作情况,对全国8300多名外科医生做了问卷调查。
对于近一、两年内值夜班后的第二天,是否有过进行手术经历这一问题,回答“每次都有”的人占36%;回答“经常有”的人占25%;“偶然有”的人占13%,总计有74%的人回答“有”。
此外,当问到值夜班对第二天手术的影响时,超过19%的外科医生回答:“手术时患者出血量增多,手术时间变得长,手术质量大幅降低。” 而且,还有4%的外科医生回答:“因为疲劳差点失误,引起医疗事故。”
在改善对策方面,70%以上的外科医生回答“应制定一个值夜班后可以休息的规定”。
实施调查的日本外科学会理事、九州大学医院教授富永隆治表示,“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医生值夜班后不去做手术,就会因为医生数量不足而使手术无法进行。如果实施外科医生夜班后休息制度,又会陷入人手严重减少这一恶性循环中,因此需要考虑改善劳动环境等。”
据日本厚生劳动省统计,2006年日本的外科医生人数有2万6470人,比10年前减少了2400人。特别是担任值班、手术等中坚工作的不到50岁医生中,减少了2000人以上。现在,日本的医疗界面临着医生严重不足的情况。
因为工作时间长、负担沉重、医疗风险高等原因,想做外科医生的人大幅减少,这又进一步增加现职外科医生的工作负担。日本外科医生的状况已经陷入了恶性循环中。
相对于外科医生人数减少,随着日本社会老年化进程加速推进,手术的次数却在不断增加,2011年,平均每月的手术次数多达20万4000多件,比15年前多了1.6倍。
近年来,日本厚生劳动省虽然通过增加手术治疗报酬等,来促进外科医生数量增加,但医生们虽然收入增加了,工作环境却依然没有得到充分改善。钱再多,医生们也不可能超出身体极限。
医院的很多工作都性命攸关。从患者的角度来说,当然希望医生们精力充沛地来为自己治疗。但医生们如果不能得到充分休息调整,就会造成体力不支,很难保证手术质量。但现实是日本医生数量不够,很难满足患者的需要,而且已经陷入恶性循环,解决这个问题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