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恋人”夹心饼干是日本最著名的食品之一,也是日本北海道的象征。与北海道给人的印象地广人稀,没有工业污染,一片纯净的冰天雪地一样,“白色恋人”也给人天然无污染的感觉。但是“纯净的白色恋人”曾经在严谨、认真负责的日本发生过严重的食品安全丑闻。
北海道比较发达的是农牧业和食品加工业,北海道的食品加工业中比较有名的产品除了札幌啤酒之外,就只有一种商品名为“白色恋人”的夹心饼干。制造“白色恋人”的石屋制果株式会社是在1947年创业的,使用北海道丰富的优质小麦和乳制品制造有特色的高级西点,其中“白色恋人”于1976年开发成功。
后来全日空航空公司在空中食品中使用了这种饼干,其优美的口感,浪漫的名字以及由顶级的设计事务所所设计的包装图案以及印刷使得“白色恋人”的人气倍增。为了维护“白色恋人”的形象,除了东京的成田机场和大阪的关西空港的国际线免税店之外,在北海道之外是买不到这种商品的,“白色恋人”可以说就是北海道的象征。
但是“白色恋人”这个“国家级品牌”,也曾经陷入过一场大危机。2007年8月14日,石屋制果发表了“白色恋人”上标注的“尝味期限”存在着篡改现象以及一部分冰淇淋产品被黄色葡萄球菌以及大肠杆菌污染,“有引起食物中毒的可能”,需要回收的消息,随着这个消息的公布,公司生产当然也就停止了。
这个消息是爆炸性的,因为那年年初另一家西点厂家“不二家”使用已经超过消费期限的原料进行生产的问题刚刚发作,正在处理之中,而且就北海道地区来说,食品厂家的丑闻也是层出不穷,两个月的6月,苫小牧市一家肉类加工企业将掺了猪肉鸡肉的绞肉标以“100%牛肉”的标签出售,而在更早的2002年,也是北海道企业的雪印食品因为以进口牛肉冒充日本国产牛肉向政府诈骗“狂牛病”(BSE)损失补助金的问题最后被迫清算解散。这次的“白色恋人”丑闻如果处理不当,不但石屋制果公司本身要破产倒闭,还会对以食品为主的北海道的经济带来无法估量的打击。
后来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石屋制果的冰淇凌被污染的程度还比较轻微,主要问题是出在篡改“尝味期限”上。石屋制果的篡改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将从零售店回收的过期商品重新包装之后出售,还有一种是在上产品有意贴滞后的时间标签再放入仓库为将到来的销售旺季做准备。
实际上“尝味期限”的决定并没有什么法律根据,不是由国家管理的。决定这个期限的是各个生产企业,石屋制果对“白色恋人”所定下来的“尝味期限”是四个月,当时的社长石水勋是这么说明理由的:“在一般存放条件下四个月之后没有发现变质变色变味现象,所以就把期限定成了四个月。实际上存放六个月以后也不会出现变质现象,所以觉得这么做也不会带来食物中毒的危险。”
但问题是不管实际上会不会出现食物中毒的危险,只要企业在产品上明确标注了这个日期,任何不遵守这个日期的做法就是违反了法律,起码是一种欺诈行为,但这总还是一种比较轻微,能够得到消费者原谅的行为,所以也就还存在挽救这个厂家的希望。事发之后北海道知事高桥春海在记者招待会上表示“这种行为会严重动摇对北海道食品的信赖”,亲自指示要严格按照《日本农林物资的规格化及其品质表示适当化法》的规定来处理这个问题。日本商界的习惯是各企业的主力银行对企业的经营有很大的影响力,石屋制果的主力银行为北洋银行,这次北洋银行亲自出面干预此事,直接向石屋制果派出了岛田俊平常务接任辞职的石水勋担任社长,改组了公司的组织机构,并且由公司之外的第三方专家来进行调查,在基于调查结果得出的结论上得出保证不再重发类似事件的方法。在进行了这些改革之后,石屋制果在停产100天之后的2007年11月15日重新开始了“白色恋人”夹心饼干以及其他产品的生产。
实际上企业出现发生事故是无法避免的,问题是如何不再出现类似事故。为了保证不再出现类似违法事件,现在石屋制果设有专门的有九名公司主要干部和请来的外部专家组成,由社长岛田俊平担任主席的“法律遵守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每月召开两次会议,每次会议的时间,参加人员,讨论的议题以及所做出的决定都发表在公司的网页上,浏览石屋制果的网页还可以看到他们对每一种产品的安全保证措施的详细描述和这些安全措施负责人的姓名,石屋制果试图以这种措施来加强来自公司外部的监督,也只有这种依靠外部监督,加强信息的透明性的做法才能保证得到公众的信任,而公众的信任是一个企业能否生存的关键之所在。(俞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