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讯财经讯 北京时间4月1日,CNBC网站刊登题为《灾难和经济考验日本年轻人》的评论文章,现全文摘要如下:
上周五(3月25日是日本各大学毕业集中的时间),成千上万的日本年轻人踏入了工作岗位,他们面临一个已转变的社会,这将考验这批成长于富裕环境,被年长者诟病为自私实利主义者的新一代。
4月1日是传统的新员工报道日,穿着日本职场标准的洁白衬衫和崭新西装,这批年轻人将承担起成人的责任和价值观。但是,步履蹒跚的日本经济以及地震、海啸和核危机的三重灾难对国民自信的挫伤,让他们面临着生活中从未经历过的未知前景。
Yo Miura曾希望进入一家仙台地区的银行,拥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和不低的社会地位。但日本东北部正忙于重建,使他进入银行工作的日期推迟了。“我的生活已经完全改变了,”他坐在母校仙台大学的就业办公室里说道,“以前,我的生活很平静,前途很清晰。现在,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虽然正在等待银行的回音,三浦计划仿效朋友和志愿者们的榜样,协助灾民重建家园。Miura希望通过修复破碎的墙壁和屋顶来“修复”灾民们的生活,也让自身更深地体会人生意义。Miura说:“许多房屋都散架了,我很愿意帮忙。”
虽然长辈们将他们描绘为过于娇生惯养的一代,不符合自我牺牲和辛勤工作的日本传统价值观,但许多日本年轻人正在危机中寻找意义。即使在地震前,由于经济停滞导致机会减少,这一代人也正在同危机感做斗争。二战后经济繁荣时代日本人往往为了稳定工资和福利全身心投入工作,而现在随着这种观念的消逝,许多年轻人感到没有归属。大学毕业生们无法找到全职工作,但又渴望表达自身个性,只好漂流于各种兼职工作,这种社会边缘的生存方式在老一辈看来就像置身深渊般可怕。
现在,一些立志于投身企业生活的毕业生,在一些为东北灾区运送援助品的非盈利组织找到了义工类工作。学生们走上街头为灾区募捐,博客和社交网站到处都是年轻人对关于自己能够做什么的提问。
刚从明治大学毕业,将在横滨一家小型有线电视公司上班的Miki Kamiyama周五说:“地震前,我曾思考自己可以为新公司做些什么。现在,我在思考我能为整个社会做些什么。”
受冲击最大的是东京电力公司的新员工们,该公司是福岛核电站拥有者。曾作为日本最负盛名的公司之一,东京电力公司已成为人们表达愤怒和蔑视的靶子,一些观察家质疑它是否需要政府援助。由于正全力忙于关闭福岛核反应堆,不太可能有富余人力对1100名本周进入公司的新员工进行培训,许多新的建设项目都被推迟。不过,有些新员工意识到危机也是机会,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新员工说:“在某种程度上我感到很幸运,我将在第一线战斗,帮助日本人民和社会。我感觉东京电力公司的员工们都想以各种方式提供帮助。”
在受灾最重的岩手县,宫城县,福岛县之外,这种个人转变更为微妙。没有明显的破坏需要修复,但年轻人正在应对核辐射粒子的无声威胁,此外轮流停电迫使他们和长久以来相伴的电子产品分开。
更大的问题在于,这些刚成年的年轻人是否能继续保持当前他们表现出的负责任、关怀他人的态度。很多日本公司的生活非常辛苦,尤其是对新员工,留给睡眠的时间都很少,更不用说志愿者活动。伙伴,配偶和子女也将有自己的圈子。因为人们的身份和其所属群体是如此密切联系,社会压力会导致他们自然而然地将交际圈子缩小为家庭成员、工作同事和学校朋友。
早稻田大学国际教养学部社会学教授Hiroshi Sakurai说:“地震和海啸的影响将会怎样,这现在还言之过早,日本已经习惯于这些事情。”但有少数年轻人可能可能会继续从中得到启发,不仅从他们每天看到的灾难,还从全球对日本源源不断的支援。这种相互联系的感觉,让东京的人道主义救援组织“日本和平之风”(Peace Winds Japan)的志愿者Keiko Eda得到了激励。她说:“由于地震,我觉得很多年轻人都发生了明显变化,包括我,现在我们的生活和过去完全不同。“
现在,东京以及其他地方的公司都在适应本财年简朴的开端。其中许多已经取消了年度仪式,往年高管会向第一天入职的新人们致辞。而沉默是现在的常态,同上司前辈互相戏谑拉近关系的深夜饮酒会也取消了。
当前人们正在继续寻找可以提供帮助的方式,而不论大小。位于神户附近的西宫关西学院学生Shota Kitanishi在1995年阪神大地震时正值4岁,在其成长中见证了这座城市的重建。
Kitanishi和其他一些学生承诺了每月12美元,为期12个月的捐款,交予正在帮助日本东北部灾民的援助组织。他说:“你不能把这当成别人的灾难,我们都是日本人,只要和大家在一起,就感觉任何事都难不倒我们。”
本文作者肯·贝尔森(Ken Belson)是美国纽约时报著名记者。(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