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出席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日本成人电影导演石冈正人在影片《池袋色情男女》放映前幽默的说：“新加坡太干净了，我的电影有点不干净，所以你们都来看了！”

     拍成人电影超过10年，收入也不如成人电影女郎，石冈正人接受本报专访时透露，他因为崇拜代代木忠才入这行的，他开始也有过道德挣扎，如今他除了等待拍剧情长片的机会，主要也是倾听边缘人的心声。

    如果说，处在社会边缘的日本AV女优（AV是指Adult Video，AV女优是拍成人电影的女郎）是为了寻找一丝生存的空间，那么，日本AV界响当当的导演石冈正人寻找的则是电影的一丝生存空间。

    

    入行前的道德挣扎

    石冈正人透露不喜欢朝九晚五的生活，喜欢有创意的工作，拍电影是一直以来的梦想，大学时代就常摸索短片，他因对成人电影导演巨匠代代木忠心生钦羡，才入了这行。

    拍成人电影，石冈正人刚开始也有过道德上的挣扎，大学时代主修政治及经济，父母希望他找份不错职业，结果他在一个展览公司呆不到一个月就辞职，当他把要当成人电影导演的决定告诉家人，他们没有表示什么，最后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收入比AV女优少

    石冈正人在AV界超过10年，执导和监制的成人电影约20部，这样的数目不算是多产吧？他说：“一如其他片种的电影，成人电影的竞争也是很激烈。”

    据石冈正人透露，一个当红的AV女优数天内的收入可达四五万新元，他虽没透露一个当红AV导演一周的收入，但却坦承：“比AV女优少太多了，因为女演员需要裸露。”日本成人电影是经过数码处理，所以男女演员不需要来真的。

    既然成人电影导演的薪水不高，他怎会一呆就是10多年，他坦承除了等待拍剧情长片的机会，主因也是倾听边缘人心声，他说：“进入AV界的女孩大都是没什么学历，被社会淘汰，他们无法和朋友及家人沟通，在AV界，她们感到很轻松，有的进来后，才思考到自己要的是什么人生。当然，有大部分的AV女优是因为钱才进入AV界。”从不认为AV女优低人一等，石冈正人也曾交过当AV女优的女友。

    

    谈两大性女饭岛爱和钟爱宝

    AV生涯原是梦，这是很多“上岸”女郎事过境迁后感怀。韶华不再，新寻梦者前仆后继，哪怕是当红的，拍了一两年也得匆匆收山，剩下的只是半浮半沉对抗命运的女优。像饭岛爱般转型成功是极少数的例外，和她同期知名度旗鼓相当的浅仓舞、朝冈实岭等，兜兜转转引退又复出，还是脱离不了风尘行业。

    饭岛爱的《柏拉图式性爱》一卷风行，连《悠长假期》、《恋爱世纪》的名监制永山耕三也争来拍剧，AV女优正式打入主流艺能界殿堂，仅爱姐一人。石冈正人从没有和爱姐合作过，他谈到席卷港台的饭岛爱现象说：“她是很聪明的女孩，懂得为自己的事业铺路，现今的AV界不可能有第二个饭岛爱了。”

    石冈正人也说，爱姐是个懂得大声表达自己感受的人，他说：“她是个不隐藏自己思想的人，她的坦荡荡也说出了时下年轻日本女孩的心声。”

    至于狮城性女钟爱宝，石冈正人说从未接触过她本人，也没有看过她的《性女传奇》（Sex:The Annabel Chong Story），但他说：“她是个善用性来表达自己的人。”

    

    日本色情行业是失序的洞

    谈到日本色情行业为什么会如此蓬勃，导演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答：“这是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顿了顿，他说：“或许这是人性的一部分吧！”导演也认为在这现代社会，欺骗与真相难分难解，以金钱来为罪恶开脱，瓦解已确立的伦理道德，把社会规范戳穿一个洞，遵循规范的人看不出有这个洞，但这洞确实存在。被吸进洞里的人活得偷偷摸摸，光秃净尽的生命没有经过半点粉饰。这个洞失去秩序，只存在于城市当中，且有无形独特的网络。

    一部成人电影的成本约6万新元，从筹拍到完成，只需一个星期，他耗资约85万新元的《池》筹备到拍摄完成需要1年半时间，他说：“剧情长片的挑战比成人电影大，我喜欢前者的工作。”他接下来将把精力都放在剧情长片上，探讨的题材除了围绕在自己熟悉的情色行业，也将对“暴力”做出接触，他透露下一部电影应该会把日本高官子女犯罪的问题搬上银幕。

    

    《池袋色情男女》是性探子的故事

    《池袋色情男女》（Scout Man）讲的是性探子的故事，“Scout Man”是指在街头物色AV女优的星探，他们鼓其如簧之舌，游说女孩子加入AV之列，明目张胆的程度教旁人咋舌，也成为风俗行业上全球独有的怪奇现象。

    《池》主角是17岁的真理和20岁的笃，两人是情侣，从乡间私奔到东京。笃找工时给24岁的AV女郎美树相中，加入性探子行列。真理则结识了兜售“派对入场券”援助交际的可奈。两个年轻人在街头踯躅青春，也见证着众AV女郎重投社会现实的困难和悲凉，沉重的肉身其实是一条义无反顾的不归路。片中营造的东京街头，色欲横流，一个买一个卖，两厢情愿无分对错，导演想铺陈的是一个没有价值取向的记录片故事，五光十色的背后，埋藏的是有血有肉的故事。

    男女主角都是没演戏经验的演员，倒是戏中饰演经验老到的AV女郎美树，正是3年前颇具名气的女优小室友里，这次现身说法做回昔日的自己。

    《池》曾参与莫斯科、葡萄牙等地的影展，并在葡萄牙获奖，影片也入围本届新加坡国际电影节的银幕大奖，将和多位名导角逐各大奖项。 上图为影片《池袋色情男女》剧照；下图为日本成人影片导演石冈正人。（李亦筠）

    《联合早报》2001年0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