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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一舟

来源：断面Union（ID：duanmian2017）

我是一个懒人，虽然去过的地方不少，但真正静下心来写游记，着实少之又少。作为懒人的特性，这注定了我无法接受那种商业化千篇一律的跟团游，我宁可躺在家里睡大觉，也不愿蝇营狗苟跟着一群傻乎乎的人和一个眼里只认钱的导游到处跑。

但这次参加日本作家沙龙，行程还未结束，我就萌生了将这一行所见所想所感记录下来的冲动。以至于刚从日本返程飞回上海，候机之刻，便取出笔记本电脑一挥而就。这是本次日本纪行的第一篇，北海道。

必须指出的是，我第一次去日本，行程的第一站就是北海道。

北海道给我留下的印象，一直还停留在过去在大陆热播的日本电视剧《血疑》。电视剧的情节已经非常模糊，唯一清晰记着的除了曾经在中国红极一时的日本演员三浦友和、山口百惠之外，大概就只有北海道这个地名了。

从札幌机场登陆日本国。日本机场高效简洁的管理体系让人耳目一新，从下机到过关再到取行李，前后十分钟的样子。每一个环节都有人微笑服务、有效引导，整个流程一气呵成。而返程在上海浦东机场，几乎同样的流程，却消耗了半个多小时以上。由此可见还是有些差距的。而提及服务，差距更大。就在我动笔写这篇游记之前，还亲眼见到了国内机场服务人员与乘客之间发生的不大不小的冲突。我没有崇日媚外的意思，但去过日本的人恐怕都无法否认日本人的服务质量和服务效率堪称世界一流。

乘大巴车离开机场，我们的目的地是洞爷湖。

一路行去，日本的高速公路与国内相比，路况和基础设施实际上还是落后的。道路非常窄，好在日本人开的车大多数都是袖珍型的。但车速很快，道路畅通无阻。很少堵车。不仅北海道，此次日本之行七八日，无论是在大城市还是在小城镇，都没有遇上太严重的堵车。高速公路的两侧风景如画，植被相当茂盛。而越往洞爷湖深处行驶，风景就越加秀美，美得不太真实，如同仙境一般。

单以洞爷湖本身来说，其基本景致与国内任何一个知名的大湖比起来都不占任何优势。但洞爷湖所在的深山、小镇和幽静若世外桃源的整体大环境结合起来，就构成了一幅恢弘素雅的画卷。当然，作为我个人来说，我喜欢这个地方，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游客和商业雕琢的痕迹。

我们来的时节又是淡季。所以在山下湖边的这个小镇，人迹罕至，没有喧闹的车流人流，没有商业氛围和烟火气，每一个旮旯都如诗如画。街面上很少见到日本人。岛国日本给世人的印象是普世的灯红酒绿，可北海道的大多数地方都与灯红酒绿无关。除非是在札幌这样的大城市。

同行者有人感叹，此地安静清雅山水相间，堪称修仙福地。如果我有时间，我会选择在这样的小镇安安静静地住上一个月，读书、写作、四处走走。

但日本人就是日本人，北海道毕竟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日本人的刻板和讲规矩是出了名的，小镇上的小饭馆一旦到了打烊的点，片刻都不犹豫。我们在一家小店畅饮正酣，店主指了指时间表，表示要打烊，不做生意了，一分钟都不宽容。哪怕我们提出给双倍的价钱，也毫不通融。而如果是在国内，客人不走，店家无论如何是不会打烊的。

还有一次很特殊的经历。与平台公司的两位频道总编下山吃饭，本以为四五公里的山路权当散步，结果夤夜抹黑行走十公里都没有找到一家饭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敲开路边一户人家，用半吊子的英语和手机翻译软件双管齐下，总算是获得了一位日本老农的援助。

只是我天真的以为日本民风淳朴活雷锋出现在日本，然事实上却是对方拿了我们一万日元的车费。是多给了。按照汇率，六百人民币，大概可以从上海打车到杭州吧？

尽管拿了钱的日本老农让我心里微微失望，日本活雷锋的幻觉也彻底破灭，但理智告诉我，日本人终归还是日本人，经济理性远远超过世俗人情，何况日本本来就是一个人情淡漠的社会。不过，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人家提供服务，收取报酬理所应当。这才是真实的日本人。

不讲人情的日本人其实没有什么，但讲规矩的日本人真的很可怕。哪怕是在洞爷湖畔如此偏僻小镇，明明路上没有一辆车，但行走的日本人还是等候在人行横道斑马线口保持秩序，等红灯变绿。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如临大敌。

我几次三番下意识想要横穿马路，都有日本人冷漠轻蔑的目光盯视，这让我悚然而惊，旋即面红耳赤，继而悄然退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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