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名来自比利时龙谷大学大学生，在日本滋贺县居住了2年半之后，计划着要搬到京都的中心。在杂志上寻找到称心如意的公寓之后，他万分欣喜地前往“验货”时，却被告知，这所公寓不租给“外人”，也就是外国人。

其实，类似的“新闻”比比皆是。“排外”也是相当长一段时间以来，日本社会给不少“外人”的印象。不少在日的外国人都“申诉”，在日本常常会遇到以“种族”和“国籍”取人的事情，而租房被拒只是众多十分恼人的遭遇之一。

一名美国劳工权益专家曾在接受《京都新闻》采访时表示，在日本社会中，基于国籍的种族主义和歧视仍旧非常普遍，包括工作场合，学校，住房和卫生保健等方面。是的，种族歧视不仅仅存在于日本。但是，在日本，外国人的“被歧视”的感受更频繁，更深刻。

“歧视外人”的一部分原因要从“民族优越感”说起。大和民族，一直都被认为是世界上几个特征鲜明的民族之一。当然，日本是有理由去“怀揣”着优越感的——日本曾一度崇拜的国家，现今却夸耀他们的科技，赞美他们的文明……这些，他们并非不自知。更有较为极端的人认为，日本有此辉煌的成就，是因为他们生来就更聪明。正是这种“自知”的成就，给了日本“民族优越感”，而在一些日本人心目中，外国人也变得渺小了。

其次，也要归咎于日本人对外国人认识的不全面。一些日本人对外国人的印象都不甚好——说起巴西人，有人“条件反射”似的对号入座：讲话太大声，着装颜色太扎眼；越南人和中国人则常被指责缺少对日本文化和规矩的尊重。当然，人们都知道，外国人或许不全是他们眼中的那样。只是，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多少会影响相互接触时的态度，也会给保守的日本人增添的担忧——如何与外国人相处。落在“外人”心中，就有可能成为了“歧视”。

再次，日本社会的“责己不责人”的导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日本社会中有一个较为明显的倾向，就是认为犯罪率的上升和社会问题的增多，都是源自于越来越多的外国人进入日本。石原慎太郎也曾发表过类似的言论。然而，一名日本社会学家曾在接受采访时称，在日外国人的犯罪率其实比日本人还低。并且，在日外国人所犯的罪，超过50%的数量都是没有造成人身伤害的事件。而这种“不公平”的印象，和日本媒体“优先”而频繁地报道外国人的犯罪，是有脱不开的干系的。

最后，“反歧视”的法律，虽然有正确的“立场”，却没有锋利的“牙齿”，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毋庸置疑的，几乎人人都知道，歧视不是一件“好事”。此时，更需要法律“站”出来否定一方。很可惜，法律不够完善而不足以保护外国人在日本的权益。换句话说，在日本，法律的确表明，歧视是不值得提倡的，但却没有相应的惩罚和保护。社会中甚至连一个可以“吐苦水”的正式机构都没有。那么，有心人自然是“恃宠而骄”，歧视得“肆无忌惮”了。

虽然日本社会的“排外”并未严重到每一个日本人都持着偏见和歧视的态度对待“外人”。但是，值得警醒的是，如同“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这个道理一般，不论是从“法理”或是从“关怀”的角度来看，日本社会的确需要在达到外国人的“忍耐限度”前及时改善这种状况。（作者系本报专栏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