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渡边淳一在小说《化妆》中曾介绍过日本女性化妆的红都是由红花制成的，还说它的产地在山形县。但是，最近的日本琦玉县桶川市之行让我了解到，这里在江户时代后期曾因盛产“桶川胭脂”而闻名，它的红花产量也是仅次于山形县，位居日本全国第二位的。我突发奇想，有人考证《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已经在使用日货，但是喜欢从林妹妹、史妹妹那里偷吃胭脂的他肯定不知道“桶川胭脂”的，否则，会让他大舅帮助再搞一点“进口货”的。

　　民以食为天。但是，承担这次导游的“桶川市导游志愿者会”会长山村和田告诉我，在历史上，因为这里的红花比山形县的红花要收获早一些，所以这里红花的价格常常是大米价格的两倍以上。这又让我想到中国历史上“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典故。有了奢侈的需求后，这种需求品的价格总会超过粮食价格的。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在稻荷神社里面，我看见当时24名从事红花贸易商人捐赠的24个石灯笼，当然上面刻有他们的名字。这在当时，不仅显示出商人对神的敬重，更反应出他们的经济实力。据说，当年把红花采摘干燥后制成红花饼，而这种干红的价格可以与纯金相比。所以，许多做红花买卖的人都成了巨商。

　　不过，日本明治年间，伴随着化学染料的出现，那些红颜们开始远离娇艳的红花了。现在，桶川的红花产地“转型升级”，扩大红花的用途，染织布匹，充作颜料，药物利用，制作食品，还有就是生产一些所谓返归“原生态”的化妆品。传统要想在现代延续，也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写到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书剑恩仇录》里面的诗句：“一朵红花在今夜，走进一卷残破书页。一抹红颜在今夜，划破青史苍穹呜咽。”红花的历史易述，红花的浪漫与情怀，怎能一笔写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