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1000米就是这副样子。朝来郡的生野银山矿地下坑道总长超过350公里,但灯光一上矿壁,同样五彩斑斓。看到这只一半是黑暗、一半是金黄的圆圆灯罩没?这里的精彩世界都是它制造的,内山只是忠实的记录者。
你对地下空间的印象如何?狭窄、逼仄、阴暗、潮湿……相信大多数人脑子里闪出的都是这样的词汇,那个远离阳光的地方也以这些“脾气”疏离着我们。但看了日本摄影家内山英明的地下空间照片后,你的这种印象就会立刻改变。
对于大多数中国人而言,内山英明是陌生的。
这位1949年在日本静冈县出生、后来成为摄影家的人早年的学业并不顺利,1976年从东京综合写真专科学校退了学。随后,背上行囊周游列国,开始了“行万里路”的生活,随后渐渐开始在各种媒体上发表摄影作品,《迷宫都市》等摄影集陆续问世。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摄影集名为《日本地下世界》,全套3册,数百张各地“淘”来的镜头画面,为我们展示了一个色彩斑斓且温馨异常的地下世界。内山说,书中收录的照片全部来自地下空间设施内的现场摄影,他的眼里,地下就“如同刚刚落幕的盛大节日,色彩依然斑斓;或者是废弃已久的空旷城堡,昔日尊贵依稀”,漫游在这些地下通道、商业街、共同沟、设备间……“在地球的深处,光线如同幻觉,世界光怪陆离,我常常忘记这是在冷冷的地下,美妙的感受慢慢沁入骨髓。”
内山说,地下影像如同一个寓言,镜头过处,裹着的长袍便优雅撩起,于是我们的想象力便被轻而易举地“砸碎”,我们的眼球不由自主地被画面吸引。
看内山摄影,远离阳光的地方色彩斑斓而温馨。
因为不远处的灯光,汽车背负起神秘的温暖,墙壁成了金黄金黄的土耳其毯,就连一向冰冷的铁丝网也成了温温暖暖的晃眼金丝……对了,这就是位于群马县利根群与新泻县鱼沼郡间的地下避难所,当然要温馨。
不知道这是什么了?没关系,我也不知道。那灯光是天上集结、翻卷的云海,那大螺栓上的大螺帽就是我们小时候吃过的糖葫芦,还有地上密密麻麻的螺钉,他们一色地紫,由红色而来的紫让人阳光,由蓝色而来的紫让人静雅,这里的一切都想说话。
这是一条连通山口县下关市与福冈县北九州市的海底隧道。如果我不说明,你能感受到隧道上方数十米深海水的存在不?因了灯光的照射,原本灰黑的隧道有了耀眼的白和沉思的蓝,于是魅力难以自己地散发出来,弥漫开来。
你见过这样的蓝不?晶莹剔透、凉意习习,因了顶上的日光,他们的层次了了分明、色彩变幻万千……如果我告诉你,这是长崎原子弹爆炸纪念馆地下追思厅,你是否产生“这里更能让那些死难者的灵魂安息、升天”的感觉?
这就是著名的东京银座地下街了。银座地下街繁华异常,是地下东京的主力“队员”,在那里你会常常忘记身处地下;但内山选择的却是这处头顶管线“飞梭”,墙壁瓷砖贴护的普通廊道,但因为灯光,你愈往前走,便愈披金戴银、拥抱光明,不是吗?